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襄阳好向岘亭看,人物萧条属岁阑。
为报习家多置酒,夜来风雪过江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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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
岘亭:襄阳岘山上的亭子,世人传说是羊叔子当年游历休息的地方。
习家:曾是襄阳的望族,出过像习凿齿那样的大名士。
解读:
崔涂多以游子情思入诗,因此其诗多沉郁苍凉之调,但这首《初渡汉江》却无伤春悲秋之谈,反带洒脱意味,
首句“襄阳好向岘亭看”勾勒出岘山的轮廓,同时也点出了诗人和岘山的方位关系。晋代羊祜镇守襄阳,务修德政,身后当地百姓为他在岘山置碑,即有名的“堕泪碑”。此时诗人位于汉江环绕的襄阳、岘山一段,以一种仰视的角度来“看”岘亭。首句是颇具用意的,既有怀念之情,亦有敬慕之心。“人物萧条属岁阑”道出了“初渡汉江”的时令。“阑”为将尽之意,“岁阑”即岁未,指一年将尽。此时江上“人物萧条”,岘亭处于这样苍莽的背景下,显得别有情致。
第三句不言“主人”或“酒家”,而言“习家”,十分有味。它不仅使诗中情事具有特殊地方色彩,而且包含浓厚的怀古情绪。“为报”一词中蕴藏着浓浓的人情味。江面的场景,是诗人内心的写照。不光“置酒”而且要“多”,除因“夜来风雪过江寒”的缘故,联系前文,还有更深一层含义,这就是要借酒一浇胸中块垒,不明说尤含蓄有味。这两句写得颇有情致,开口就要主人“多置酒”,于不客气中表现出豪爽不羁的情怀。
“为报习家”也寄托着怀古之情,与“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”(刘禹锡《乌衣巷》)中所要表达的思想相近。“习家”是晋代襄阳望族,而今时过境迁,习家人沦落卖酒,颇有“人事有代谢,往来成古今”的感慨于其中。不客气地“多置酒”,一来暖身,二来浇除心中的块垒,于无意处见真性情。于是,隐身于风雪汉江渡的诗人形象,便在“多置酒”中逐渐清晰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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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涂 生卒年不详。字礼山,江南人。僖宗光启四年(888)登进士第。穷年羁旅,游踪遍巴蜀、吴楚、河南、秦陇等地,故集中诗“多离怨之作”,“写景状怀,往往陶宣肺腑”,“意味俱远”(《唐才子传》)。生平见《新唐书·艺文志四》《唐才子传》卷九。《全唐诗》存诗1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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